半岛山茶

[宇言嘉]丧国之花

北狄草原皇子元x中原丧国皇子宇

咱就是说,主打一个大be(我先预警,被刀别找我(bushi

背景架空@是鸢不是尧 

 

“母妃!”硕大的祥宁宫燃起大火,刘宇在和下人逃跑时从祥宁宫前经过,他看宫门紧闭,下意识把门推开,扑面而来的浓烟和滚滚热浪让刘宇后退了几步。他在侧殿的最深处找到了他的母妃,当朝最受宠的顺贤妃——卢瑶。

“小宇,北狄的人是打进宫里了吗?”

刘宇点头,他把卢瑶从地上扶起:“母妃,祥宁宫是怎么起火的?”

卢瑶握紧刘宇的胳膊:“我不知道,欣玉和我说是有几支带火的弓箭射到了正殿和旁边那棵老槐树上,是欣玉从水房回来后才注意到着火了。”卢瑶说完,刘宇沉默了,他在仔细地听着窗外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外面来人了。而且那一定是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皇宫里的人。

“跑!”

刘宇话音刚落,侧殿的大门被人用暴力踹开。

“找!挨个房间找!找到的人如果是个下人就直接杀,是个主子就带到皇子面前。”

 

刘宇听见门外人的谈话,握紧了别在腰间的短刀,又从卢瑶的头顶上抽出一把最锋利的金钗。

“小宇……”

“母妃。”刘宇拍拍卢瑶的肩膀,站起来挡在卢瑶面前:“怎么样也要奋力搏一把,谁让我是当朝太子呢。”

他听见身后传来紧促的脚步声,便握紧了那把短刀,转过身奋力朝身后的人奔去。亡国的很使刘宇气红了眼。那个人把长刀抵在胸前,让刘宇无法靠近自己。他来自草原,体能的悬殊不是一般的大,他转手就把刘宇拉到自己身前,夺过刘宇手里的短刀,用刀抵着刘宇脆弱的脖子。刘宇朝卢瑶轻微的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卢瑶趴在桌子下,她看见自己的金钗从刘宇的袖子里滑出,随后刘宇转身,把金钗刺入了身后人的腹中。那个人一时不稳,刀尖插入了刘宇的右后背。

“小宇!”

这是刘宇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母妃!”

刘宇喊着从床上坐直身子。四年了,他做那个梦已经整整四年了。他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梦见卢瑶。卢瑶是因为怀了刘宇,才被先帝封为贤妃,没过几天又赐号为“顺”,自从当了顺贤妃,卢瑶的日子便青云直上,孩子产下,小刘宇便成为了后宫里六个子嗣里唯一的一位皇子。先帝和先太后都是大喜,当即下定将出生一个月不到的小刘宇封为当朝太子。刘宇自小便深得先帝赏识,先帝也愿意把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他。他是百姓口中歌颂的佳话,是前朝大臣夸奖的对象,是后宫嫔妃称赞的传奇。卢瑶更是把刘宇视为掌上明珠,如同至宝一样捧在手中,给他想要的,满足他所想的。

“母妃……”

四年以来,人人都告诉刘宇卢瑶死了,那个最受宠的顺贤妃死了,被草原皇子杀死了。可刘宇死也不信,他的母妃,却不会把它抛下后独自离开。

那刘宇现在呢?他是先朝唯一活下来的人,先前留下的,在这四年里要么病死,要么杀死。

当初他用金钗刺伤的事北狄的皇子张嘉元,然而他现在躺着的地方是自己原先的寝宫,四年过去了,在这四年间,宫室经过修复后和以前也没有了什么大差距。但依旧是物是人非,张嘉元杀光了祥宁宫里所有的人,却唯独留下了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你吗?我从来没有被人伤害过,所以你怎么敢用一把小小的金钗把我刺伤。”

这是刘宇醒过来后听见的第一句话,是他跪在地上,张嘉元弯腰捏着她的下巴说的。

 

刘宇知道自己在这里活下去的最有用的方法是讨好张嘉元。他理好衣服,头发很随意的挽了一下就从后屋里走出来。走到用来分割后屋和正殿的屏风后,刘宇停住了。外面隐约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不难看出是张嘉元,另一个刘宇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等到那人开口说话,四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刘宇的脑海。那个稍矮一点的人应该是北地草原的国王,刘宇在和下人一起逃跑的时候路过乾宗门,先帝,他的父王就是在那里被北狄国王割了脖子。这一切都是刘宇亲眼所见,而那个北狄国王好像是预料到刘宇会从乾宗门经过,特地等刘宇过来后,才把刀从先帝的脖子上落下。

张嘉元看见屏风后晃动的人影,便急忙结束了和北狄国王的对话,把他从前厅送走后,张嘉元从后院绕进后屋,放轻脚步来到刘宇身后。刘宇就趴在屏风上,小心的听着屏风外的声音,几率破烂的布条就随意的飘在衣摆处,他走上前,一手捂住刘宇的嘴,另一只手环住刘宇的腰,把刘宇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身前。

“唔!”

刘宇被张嘉元圈在怀里,他的两只手用力地想掰开那只捂住嘴的手,张嘉元把怀里的刘宇翻了个身,顺势把他压在墙上:“你刚才都听见什么了?”

刘宇摇头:“我什么,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张嘉元从袖口滑出一把金钗抵在刘宇脖子上:“你如果敢骗我,刘宇你就死定了。”

“我没骗你,我只是听见那个声音后觉得耳熟,我才仔细的听了一下。”

“耳熟?”

刘宇承认:“我听过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你怎么会听过?”张嘉元低头想了一会:“上一任皇帝,就是他杀的吧。”

“张嘉元!”刘宇被他戳到痛处,抬手想打张嘉元,但张嘉元在刘宇抬手的同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并按在墙上。张嘉元的手劲太大,导致刘宇疼到流出几行眼泪后,他才稍微松了一点力气。

 

“刘宇你别忘了,你现在能活在这里全是因为我。如果那天发现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比儿呢,你早不知道死哪了。”张嘉元说完后把刘宇扛起扔到床上,自己却像个野兽一样压在刘宇身上。

“死不死的还不好说,就那群人的德行,你一个长成这样的中原皇子如果被他们顶上说不定会被他们玩成什么样子呢。可你呢刘宇?你刚才竟然想打我。”张嘉元边说边解开刘宇的衣带,把刘宇的双手举过头顶,用那根衣带把刘宇的双手结实的绑在床头的栏杆上。

“刘宇,你最好是认清楚你现在的地位,亡国的人,不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臣服在统治者的脚下吗?”他把手伸进刘宇的衣服里,用那只带着薄茧又微微发凉的手不断地在刘宇身上游走。“刺啦”一声,刘宇的衣服被彻底撕烂,白玉般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在张嘉元眼前。刘宇哭着向张嘉元求饶,带着哭腔的嘶吼声不断从嗓子里呜呜咽咽的发出来。他竭力的侧身避开一次又一次贴近自己的张嘉元。

“张嘉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宇,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吗?我不信。你明明知道在这里活下去的方法就是听我的话,可你就是不按我说的去做。所以,刘宇你早该死了。”他看着身下已经哭成泪人的刘宇,撩开了被泪水糊在脸上的头发,又拿出那把金钗在刘宇面前晃了晃:“眼熟吗?是你那天刺伤我的那支,可我刚才差点用它杀了你。”

刘宇伸手想要去拿,那只金牡丹的金钗刘宇太熟悉不过了,可无奈手被绑在床头,他只能死死地盯着他。

“张嘉元,把他给我,我求你……”

“给你?等你再用它杀了我?”

刘宇摇头:“我不会,那个金钗是我母妃的,我求你,我求你把他给我。”

张嘉元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把金钗,之后随手把它扔在地上。他压在刘宇身上,一只手扣住刘宇的双手,在刘宇的脖子上留下几个红痕。

“等着,过会儿再去捡。”

 

他这次很清醒,甚至没有因为劳累而在最后睡去。刘宇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金钗,虽然张嘉元几次叫他转头看着自己,但每次都是张嘉元把刘宇的脸给硬掰过来。在这种事情上,张嘉元永远处于主动的一方,而刘宇一直站在下风向,任凭张嘉元吹打,而张嘉元又如同不辞劳累一般,只顾一味地从刘宇身上汲取。

 

张嘉元从床上下来,从地上捡起那只金钗并把它放在刘宇手上。

“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件衣服。”他说完抓起被子盖在刘宇身上,刘宇手里拿着那个金钗抽泣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浅花图案的被子上。等张嘉元端着衣服回来时,刘宇已经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他把衣服放在旁边,掀开刘宇身上的被子,俯身轻轻抱住了刘宇,拍着他的后背。刘宇像是抓住了希望,他不顾抱住自己的是谁,抱住面前的人失声痛哭。

 

皇子殿现如今的装修和过去没有什么差距,连格局都几乎一致。刘宇甚至还可以做到闭着眼睛走完整个皇子殿。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跑到床边的窗户旁,抱着试一试的心踩了一下那块泛黄的木板。正如刘宇所想,那块木板松动了,刘宇把那块木板掀起来,一条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地道出现在刘宇眼前。但在迈下去时,刘宇犹豫了,他担心另一端的出口会不会是原来的花园。亡国四年,刘宇一直被张嘉元圈在皇子殿里,他好像好久没见过外面的阳光了。刘宇深吸一口气,迈了进去。

 

他在幽深又狭窄的地道里前进了一小段时间,到达出口后,刘宇移开头顶的木板。眼前的场景让刘宇傻了眼。

“不是……出口不应该是花园吗?”

刘宇看见的是精致的木质雕花屏风,他回头,身后的大堂被阳光洒满,它吸引着刘宇往那里走去,刘宇看着这四周的环境,就像回到了四年前那样。他不知道这间屋子属于谁,刘宇现在只在回味着四年前那无忧无虑的时光。那些在大堂里陈列着的物品,都是先帝留下的。刘宇一件一件的欣赏着,其中有好几件都是他叫得出名字的物品,他看着这些被封印在旧日王朝里的文物,只谈岁月已逝,无奈故人不返。

 

“你说,那皇子的房间里到底藏了些什么见不了人的东西?每次去见他都只能在前院对话,最好的一次还是在前厅,而且啊,四周都是屏风。”

“谁知道呢?指不定皇子的房间里藏着什么美人呢。”

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刘宇在心里大喊不妙,四处寻找着一个躲藏的地方,但周围的东西都难以遮挡住他的身子。对话的两个人走进屋子,正好看见刘宇。

“这是?”

另一个人恍然大悟:“这个,应该就是皇子藏在殿里的美人吧。模样看起来,是个中原人啊,怎么跑到我的殿里来了?”

两人说着脱下外衣,一步一步的朝刘宇逼近。

“我见到的中原人可都是糙的不行,今天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中原人。”

刘宇的脑海里顿时想过张嘉元的警告,连忙伸手要摸那把金钗,却被其中一人按住手,另一个人刚扯住刘宇的衣服,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可以在这个时候让刘宇安心的声音。

“王将军,怎么和李都尉在一处啊?”

两人转头,看见逆光而立的张嘉元。

“皇子,这里有一个中原人擅自闯进我的殿中。您说,该怎么处置?”

“那都尉和将军意图对我的人不轨,那又该怎么办?将军您说?”

王将军傻了眼:“皇子,人是你的,这……”

张嘉元扯了一把椅子坐下,朝刘宇招手让他过来:“不知道?那都尉您说说看?”

没人回应张嘉元,张嘉元自顾自叹了口气:“唉……你说说,怎么都不理我呢?我的人犯了错他自己会找我领罚,但您二位,非但没有这个觉悟,还知道了我的秘密,不应该死以死谢罪吗?您二位的嘴又是出了名的管不严,我很担心你们会给我说出去啊。毕竟在殿里藏了一个中原人,让别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他冲身后的人挥挥手:“拉到马房,砍了。”张嘉元说完也不顾那两个人的求饶,拉着刘宇就往外面走。

 

张嘉元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走,他也没听身后刘宇传来的抱怨,只是在刘宇多次抱怨时,张嘉元才不耐烦的转头吼了一句:“忍着!”

回到自己殿里,张嘉元一把把刘宇甩了进去,刘宇重心不稳,摔坐在地上。他从桌上抄起一把剑扔了过去,那把剑不偏不倚的落在刘宇右胳膊的袖子上,深深地扎进了地里。张嘉元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又是这样,刘宇又看不见外面的阳光了。

他扯起刘宇的衣领,自己单膝跪在地上:“我说了多少次你不准出去,刘宇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你把我给你的警告全忘了!”他顿了一小会儿后接着说:“你就那么想走,那么不想待在我身边?行,如果我现在放你出去,你告诉我你能去哪?这宫里除了这里你去哪不都是死路一条?刘宇我很坦诚地告诉你,我不想你死。”

刘宇实在是忍不住了,爆发一般的喊了出来:“你不想我死?那你在这四年里对我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想把我逼上死路?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侮辱我,玩弄我,我多次想死都被你拦下,你把我圈在你的身边,只是这样就能满足的了你吗?那张嘉元你可是太会知足常乐了。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会跑,为什么不在四年前就杀了我,再把我的尸体埋在这个院子里,这样不更衬你心意吗!这里以前是我的家,是我生活的地方,可现在我除了这里我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张嘉元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刘宇的声音回荡在前厅,张嘉元深呼吸了记下,把刘宇从地上拽起来,让他站在自己面前,掐着他的后脖子,让刘宇看向这满厅的雕花屏风。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摆这些屏风是干什么的?我定下那些他人都不得踏入内殿的规矩是干什么的?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的存在,我想只有我一个人的心里有你,这些你都不清楚吗?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爱你’这三个字写在脸上刻进骨里了,刘宇你看不到吗!”

刘宇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愣住了,但上头的愤怒迫使他转身,抬手扇了张嘉元一巴掌。张嘉元被这一巴掌彻底激怒,身子一用力,把刘宇压在地上。扯开刘宇的衣服,把头埋在刘宇脖颈处吻了下去。刘宇见自己推不动张嘉元,便从袖口拿出金钗,猛向张嘉元脖子刺去,张嘉元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伸手握住刘宇的手腕。

 

“你又想杀我。”

张嘉元抬头,凶狠的目光闯进刘宇无措的视线里,他点点头。

“行,我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千万别哭着和我求饶说你错了。”

 

哐啷一声,沉重的大门被两个士兵推开,刘宇知道张嘉元带自己来的是地牢,但他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你自己往里走,我跟在你后面。”

刘宇听完,便往地牢的深处走。

“你别问了,我说过我不可能答应的。”

他心里一紧,朝右看去后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母妃……”

卢瑶的手被吊在天花板上,长发散乱的披着,只有一缕头发被一个簪子别在脑后,破旧的衣裙到现在也难以遮挡她旧日华贵的气质。她听见了刘宇的声音,费力的睁开被血水糊住的眼睛。

“小宇……”

刘宇上前用手擦干净卢瑶那张满是血水的脸。

“母妃,你还活着,我以为……”

“我也这么以为,你在那天被带走后,我还以为我这一生都见不到你了。小宇,你怎么来的?”

刘宇忽然想起,来这里之前张嘉元说的话,猛地转头,看见缓缓走过来的张嘉元。

“你刚才说,你还是不答应是吧。”

张嘉元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凌冽的寒光被刀锋切碎。他一步一步的朝二人逼来。利剑划破空气,架在卢瑶脖子上。

“张嘉元你疯了!”

“我说了,你千万别哭着向我求饶。”张嘉元冷漠的对刘宇说,随后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按住了!”

 

那是刘宇第二次目睹自己的至亲离自己远去,那把长剑上流满了卢瑶的血。刘宇通过反光的血液看见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满是泪水、愤怒与不甘的脸。卢瑶的死,然刘宇彻底丧失了在这里活下去的渴望。

 

自那之后,张嘉元再也没有靠近刘宇半步,他让刘宇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顾刘宇对自己一声声的咒骂。张嘉元在杀了卢瑶后,便不再指望刘宇能爱上他,他多次嘲笑天真的自己,他明明是刘宇恨到骨子里的人,他和他的家人使刘宇丧失了大好前程,刘宇怎么会爱上自己。

 

没过多久,北狄国王宣布退位,告示天下,宣新帝张嘉元将在次日即位。普天欢庆,锣鼓喧天。但这份喜悦久久传播不到距天坛最近的皇子殿,刘宇站在皇子殿正中央,只觉可悲。

“刺啦”,刘宇扯下五尺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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